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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路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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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晚飯時,珂珂又是一陣難受。以前愛吃的鴨信,此時聞起來也是腥味很濃。

平兒端下去之後,她才就著劉姥姥給帶來的鹹菜吃了半盞粥。

可平兒還是慌了:“奶奶,還是請大夫吧?”

珂珂搖搖頭:“不是我硬撐,你也知道這個時候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咱們。只要一叫了大夫,就難免不會有人興風做浪。五七一過,發引後就把靈柩送到寺裏就好了。”

想了想她又補充說:“別和你二爺說,他也夠累的。”

平兒低著頭嗯了一聲,心裏堵的難受。別人都逍遙自在就她的奶奶累死累活的,還天天被人算計。外人算計也就算了,自己的親人也算計。

晚上回去後,賈璉又是比她早來一會兒,把茶水點心一應讓人備好。又親自吩咐人燒好了炕。

其實,他不吩咐下人也是會做的。

一見面賈璉就關切的問:“你今晚的臉色不大好啊?”

珂珂勉強擠出一個笑,說:“哪天不是這樣,過幾天就好了。”

賈璉搖搖頭說:“不是,你今天不只是累的。鳳兒,你的臉色蠟黃是不是不舒服啊?”

珂珂依偎在他的懷裏說,輕聲地說:“真的沒事,你就別瞎猜了,我就是累著了。”

賈璉不依:“不行還是請個大夫瞧瞧吧!”

珂珂聽的出,這絕對不是商量。她有些急了:“三更半夜的你想嚷的合府都知道嗎?那院裏的人正巴望我們有個啥呢,難道你就想給她們這個機會?”

賈璉思量再三,還是說:“你的身體是第一,別的都以後再說。就算是因此被人給暗算,我也認栽。”

既然這樣說了,珂珂也沒有別的法子,就說:“要不這樣吧,咱這裏還有前些日子配的丸藥,我就是累的,先服上一丸。等過了這件事,你說什麽都依你。行嗎?”

牛脾氣碰上犟脾氣,真是沒轍。不過,賈璉是有條件的:“要是吃了丸藥沒效果,說什麽都要請大夫。”

珂珂也服了他了,同時也感動死了。有這樣一個願意磨你的相公,打死都不後悔。她忽然覺得,自己就是王熙鳳,在和賈璉過平凡人家的小日子。有兒有女,真的好幸福。

忙活了許多天,秦可卿的靈柩終於要送到鐵檻寺了。一路上有許多的世交設了路祭。也有一些達官貴人出於面子而不得不路祭。

雖說,此時賈府還未出貴妃。可榮寧二府終究是位列八公,兒孫也都是襲了爵的,各家各府自然是要做做面子上的功夫的。

別處的不過是賈珍等人一一叩謝,獨到了北靜王府處,賈璉早就下馬去拜見。北靜王水溶一身江牙海水五爪龍白蟒袍,戴著凈白簪纓銀翅王帽,越發顯得白面美如玉,雙目朗如星。他早已將轎子停在一邊,讓賈府的執事過去,賈璉更加的感激不盡。

逆襲璉二爺在冥冥之中頂替了賈寶玉,成為北靜王的知己摯友。

等賈珍等人磕頭起來之後,賈璉又停留了一會,和北靜王說了幾句私房話。

“前些日子蒙王爺下駕,本以為侄媳婦會好起來。誰知,她終究命薄,還是早早去了。”

北靜王眼底已見了悲戚之色,思索了一會他才說:“不瞞你說,她是我的堂妹,忠義親王的小女兒。也許,你早就知道了。”

賈璉道:“小的也是略知一二,並不很清楚。”

北靜王又問:“她曾和我提起九龍佩的事,如果她所料不錯,九龍佩就是忠義王府的東西。”

賈璉驚得頓時‘啊’了一聲,道:“這怎麽可能?九龍佩是我的母親留下來的。”

“所以,你的母親很可能是忠義王的大女兒,我的堂姐。”

賈璉一時有點失神:“不可能啊,小的祖父母都是江南人。”

“我讓人去查了,你的祖父母是江南人不錯,可你的祖父曾經是忠義王府的幕僚,很久以前就回江南老家。而你的母親小時候也曾拜他為先生。王府出事前,王爺就感覺到事情不好,早就讓人把三個孩子送出了府,而他卻一把火燒了忠義王府。從此以後,忠義王府就再也沒有一點影子。”

“三個孩子?”

“是的。鯨卿你知道嗎?是王爺 的小兒子,才出生沒幾天,就讓人送到了濟善堂。為了掩人耳目,她們的年齡都比實際的小了幾歲。堂妹把他托付與我,我之所以告訴你,就是讓你事先有個準備。”

北靜王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,賈璉豈能不明白。母親的身世沒有絕對不的證實,可也算是差不多了。他和北靜王從上下,從朋友,忽然之間變成了甥舅,變成了親人。

賈璉點點頭:“王爺放心,賈璉就是一死,也會保全鯨卿的。”

北靜王說:“忠義王府滅門十幾年了,可仍有人在打探當年府裏的人,你也要小心才是。這個九龍佩,你還是交給我的好。我會讓人照大概的樣子再做一個給你,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。”

賈璉才要去道謝,北靜王就說:“你不必謝我,我不過是替堂姐照顧一下她的孩子而已。”

一路行來,終於來到了鐵檻寺。

一切安頓好了,珂珂就和二位太太打過招呼,而後去水月庵歇息。寶玉一路都和珂珂在一起,去水月庵他也要跟著去。

王夫人說:“我的兒,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。當初不讓你來,你就是不依。來了,也好歹安生一些。你鳳姐姐忙的和什麽似得,哪裏能顧得上你,萬一凍著了也不是好玩的。”

珂珂和姑姑離心,對這個天真無邪的小表弟還是十分喜歡的。見他願意膩著自己,她也沒有推,就說:“太太也不必事事小心,寶兄弟都十來歲了,也不是小孩子了,就讓他跑跑逛逛也是好的。”

連邢夫人都說:“可是呢,寶玉又生的文靜靦腆,跟著璉兒媳婦也闖不了禍,只管讓他去吧。”

這個邢夫人是相當的喜歡賈寶玉,倒不是她白蓮花想當聖母,而是孩子太可愛了,讓人沒有防備之心。

王夫人也不好再說,只吩咐珍珠道:“你跟著寶玉,看的仔細點。”在她的心裏,這個丫頭比她的侄女讓她放心多了。

珍珠趕緊說:“太太盡管放心,奴婢知道了。”

王夫人點點頭,她還不忘掩飾一下心裏的想法,故意說:“珍珠這個丫頭勤謹,老太太吩咐一刻也不讓寶玉離了她的眼。”

寶玉道:“太太以後別叫她珍珠了,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叫襲人。”

順便說一句,王熙鳳大字不識一籮筐,這個王夫人也不是薛、林之類的才女,和邢夫人比起來都差了一大截。充其量不過是能看懂賬本,所以,她對‘花氣襲人知晝暖’這句詩並沒有聽說過。反而是邢夫人一聽就明白了。珂珂是穿過來的先知,更是一清二楚。

當時,王夫人就皺皺眉:“這是什麽名字?怎麽聽起來怪怪的。一定又是你從閑書裏看來的,你仔細老爺聽了生氣。”

知子莫若母,王夫人猜的八/九不離十。一提賈政,寶玉就蔫了。這個混世小魔王,天不怕地不怕,就是怕他老子。

還是邢夫人看著他著實可憐見的,拉著他的手安慰說:“也沒什麽,你別嚇成和這個樣。果真不好,以後就改了也行。”

寶玉這才放心,說:“等回去我就給改了。”

一句回去,可就是遙遙無期。反正珂珂是知道的,直到結局襲人還是叫襲人,終究沒有改成珍珠,或是其他的名字。

到了水月庵,珂珂先讓人早早的收拾好了。奶奶的,我容易嗎我!管了一回寧國府差點要了我半條命。不過,值得安慰的是,在這個大場面歷練一下,絕對是實打實的實踐。讓珂珂的管理水平突飛猛進。以後要是碰上個節慶啊,紅白喜事什麽的,那都不叫事,小菜一碟。就算真有元妃省親的那一幕,她也絕對不含糊。

歪在榻上合眼才要睡去,水月庵的老尼凈虛就過來打招呼了。打完招呼刷完好感,就落實了今年的香燭油錢的事。又說了一通,凈虛還是沒有告辭的意思。

珂珂心裏不悅,你不知道俺都被累個半死嗎?馬屁少拍幾下會死人嗎?銀錢都許了你了,你還吹什麽唾沫星子。大師,你累不累?

老尼顯然不累。

她左右看看,屋內沒有第三個人,就神神秘秘的說:“有件事想和奶奶說一說,不知奶奶可願不願意做這個人情?”

珂珂頭腦頓時清醒,人忙屁事多,連凈虛都有事來求她了。書裏的劇情太多,讓珂珂應接不暇。當時她掐指一算,大概是逼婚的事到了吧。

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,有錢能使磨推鬼,連避世的尼姑都不能免俗。阿堵物真真的是一件好東西。

珂珂也不說破,只管聽她說來。然後很隨和的問:“我就是一個粗人,哪裏能擔幫忙二字?既然你說了,我就不妨聽聽。”

第 47 章

凈虛一聽有門,趕緊說:“這事說大也不大,不過是奶奶您一句話的事。長安有一個財主,有個女兒叫金哥。原是許了這裏守備的兒子,誰知被長安府的小舅子看上了。托人上門提親,死活要娶。財主著了急,偏偏守備家一聽到信就來鬧了起來。最後,財主是退也不是,不退也不是。鬧的急了,就和長安府的小舅子合計,想法把這個親事給退了。”

阿彌陀佛,劇情沒有一點變化。不積陰德的老禿驢,這就是你們日日說的勸人行善嗎?難道你不知道寧拆十座廟,不毀一樁婚嗎?你這麽缺德,你媽知道嗎?

“我管管自家的一點事也就算了,別人家的事可管不了。”珂珂立馬推脫。

凈虛可不想白白失去這個賺錢的好機會,主人家許的五百兩銀子在她的心窩窩裏熱的發燙。什麽陰德陽德,還不是我說了算!觀音菩薩神馬的,不過是騙騙你們的馬甲。

凈虛的攻心計不是蓋的,知道什麽事用什麽法子。一見二奶奶打退堂鼓,她就編好十幾頂高帽子送了上去。

什麽二奶奶您是巾幗裏的英雄,脂粉隊裏的頭領。什麽多大的事在您的眼裏不過是芝麻綠豆的小事,搞定這樣的事對您來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。

見珂珂還是不為所動,她就有點洩氣了。可五百兩銀子一直在她的眼前飄,她最後亮出了男女老少通吃的殺手鐧——激將法。此法攻無不克戰無不勝,百發百中。

“其實,奶奶肯定是看不上那三千銀子的。只是咱們若是推了,她們還以為咱們府上沒有這個能力呢。”

呵呵呵,有你的。看來今天我要再推辭下去,你說不定就去去找我的好姑姑了。

我的好姑姑,可不是為你考慮德不德的,三千銀子絕對是能打動她的。

權衡一下,珂珂很爽快的說:“既然你如此說,我還不得不接了。事兒是不大,我也不是看不上那幾千銀子。就是三萬銀子此時我也拿的出來。我不過是讓跑腿的小廝賺點辛苦錢。”

珂珂照搬鳳姐的原話,她覺得該牛逼的時候,你就得牛逼一下,還是能哄住幾個人的。何況,此時的賈府也不是紙糊的。那個節度使雲光還是記錄在冊的,當時就是他一手包攬了這件事,這番少不了還找他。

凈虛老尼喜得眉開眼笑,再三的又狂拍了一頓馬屁,才意猶未盡的告辭回去了。

珂珂打著哈欠數著錢,喊平兒進來把這帳入了自己的小金庫。然後召喚旺兒把這件事給辦妥了。

分分鐘入賬三千兩,堪比李嘉誠。

不得不提的是,珂珂忽略了一件大事。這個二奶奶是媳婦裏的頭,卻不是手眼通天到連家國大事都一清二楚。她的活動範圍僅限於賈府的那幾分地界,出了賈府的門,她還是兩眼一抓瞎。

她只知道當時社會的兩兩交易,卻沒有想到當朝天子英武神明,幾年之間也會有一番整治。風聲之下,大官小官人人自危,誰也不敢做過於貪贓枉法的事。

雲光不是粗人,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,不會有個小廝奉上一封帖子,他就照單去辦。依他的脾性,一定是要對筆跡。確定之後再幫忙。要真是賈璉的意思,他也不會含糊。美名其曰牽紅線。手底下的官兒和百姓還敢為了這事和上司和大老爺翻臉不成?翻臉也沒有證據。人家不過是當一個媒人,你能怎麽滴?

旺兒早在私下裏帶著奶奶的意思去找了爺,賈璉就把珂珂的意思給看了一遍,笑罵一聲‘促狹的小東西’,就親自寫了帖子讓旺兒遞去給節度使雲光。還不忘吩咐旺兒,千萬不要讓你奶奶知道。

旺兒拍著胸脯說:“爺放心,小的明白。”

沒出幾天,雲光就把珂珂的這件事給落實了。他親自保媒,依舊叫金哥嫁給了守備的兒子。出錢的長安府的小舅子叫苦不疊,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兵。白花了三千五百兩銀子,還不能明說出來,更不能去找誰理論。

凈虛老尼已經把五百兩銀子的口水錢揣進懷裏,她才不管誰跟了誰呢。

回府之後,珂珂瘦了一圈。人前人後卻絲毫沒有半點憔悴,看著倒是比往日更精明能幹了。

別說賈母滿是讚許,就是底下的一番人也都私下裏議論:咱們奶奶真真是厲害,換了別人定是不能做的如此周全漂亮。

王夫人聽了也只當聽不見。哼!別以為我是吃素的,好戲還在後頭。跟我搶,有你好看的。

在水月庵裏住了兩天,賈璉就有小別勝新婚的感覺。少不得和媳婦甜蜜一回,說說知心話。

等到第二日,珂珂的精神就好了一些。她還年紀輕輕的,擱現代文明社會,她在這裏的年齡還是一朵含苞未放的小花。所以,再忙再累,也不能把自己搞成黃臉婆。尤其是在小三光明正大橫行的年代。

起床後,她就開始對鏡貼花黃。賈璉急匆匆的抹一把臉就出去了,都沒有雅興去效仿張敞給媳婦畫眉。

才打扮收拾好了,珂珂略用了點早飯,就歪在榻上歇了一下。這些日子著實是累了,一坐起來就懶怠動彈。珂珂忽然發現,自己好像是變懶了。

不過,她還真的懶了,連究竟是為什麽變懶了,她都懶得去想。

平兒掀起簾子進來,湊近她小聲的說:“奶奶,那個殺千刀的來了,說是要見您。”

珂珂猛地一睜眼睛,問:“莫非是賈瑞?”

平兒點點頭,咬牙切齒的說:“就是他!這個沒天良的,竟然敢過來。要不,奴婢讓旺兒去攆了他!”

珂珂也不想節外生枝,更不想有流言傳到賈璉的耳朵裏。教訓他事小,惹出事來就說不清了。當下就說:“你去和他說,就說我身子不好,一概不見客,若以後有空再見也不遲。後兒是二爺的生辰,他想熱鬧盡管去。若他還不識相,你就叫旺兒出面。”

平兒依言去了,對一身香氣熏人的的賈瑞說:“瑞大爺真不巧,這幾天我們奶奶一直忙著東府小蓉大奶奶的喪事,身子不大好,這會兒不見客呢。”

賈瑞一聽,更加厚顏無恥的說:“既然二嫂子身上不大好,我就更應該進去看看二嫂子了。”

平兒氣的不行,真想上去扇他幾個耳光。心裏憤憤的罵了幾句混賬,臉上依然笑著說:“依奴婢看是不必了,瑞大爺要是喜歡熱鬧,後天是二爺的生辰,你過來喝幾杯倒是不錯。”

不管怎麽說,賈瑞涎著臉就是不願走,平兒就朝門口的丫頭努努嘴。那丫頭才去沒一會兒,旺兒就來了。

見了賈瑞,旺兒就上前去說:“吆,是瑞大爺啊!小的早想請大爺喝幾杯了,只是苦無機會。今天既然見了,小的是一定要請瑞大爺的。”

說完,就連拉帶拽的把賈瑞給拖走了。

平兒心裏發笑,對待這樣的無賴,你就得比他更無賴。

才要進屋,就聽有人叫她。“平兒姐姐在笑什麽呢?”

回頭一看竟然是彩霞,就說道:“我沒事站在這裏玩呢,沒笑啥。你倒是怎麽有空來了?”

彩霞說:“太太讓我給二奶奶尋件東西。”

平兒問是什麽,彩霞說的含含糊糊的,比劃了半天也沒說明白是啥。走後彩霞說:“也不是什麽要緊的東西,一定是二奶奶這裏沒有。算了,我去回了太太,就說奶奶這裏沒有,讓另尋別人去找吧。”

平兒也沒多疑,還要請她進去喝茶。

彩霞推辭說:“謝平姐姐的好意,我就不過去了。哎,剛剛我好像看見旺兒和一個男人出去了?”

平兒的臉色略有點不自然,“哦,是學裏的人,來尋二爺的,聽見二爺不在他就走了。”

彩霞就沒有再問,和她道別離開了。

過了有小半個時辰,就見賈璉滿面笑容的從外頭進來了。

珂珂調笑他說:“是見著誰了,笑的這樣開心?”

賈璉難得一本正經臉,挨著她坐下,激動的說:“昨兒個,我聽馮紫英說,他有一個相知,極通醫術。只是為人孤傲,輕易不為人看病。我今天特地早早的去拜訪了他,請他來給你瞧瞧。可巧他今天有事,要後天才能來給你瞧。”

珂珂拿帕子給他擦擦汗,也正正經經的有了奶奶應有的莊重。沒用醞釀,就感激涕零的說:“什麽大事,讓你急急忙忙的。好容易完了那府裏的事兒,老爺這兩天也沒叫你,你還不好好的歇一歇。你不是沒瞧見,我今天都大好了呢。”

賈璉就開始酸了起來,拉著媳婦的手說:“一想到你,我就不累了。”這兩情依依的樣子,早把屋裏的丫頭給攆了出去。

過後,珂珂想起還不免唏噓。果然是穿越女的金手指嗎,連馮紫英薦的這個大夫都改成給她看病了。蒼天吶,我是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垂愛!!!不過,既然來了,我就不虛情假意了。請先生看看唄,應該是個隱居深山的世外高人也說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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